靜思的 小說 桃花扇 第六四回 救死扶傷友昆生見帥 投檄書敬亭罹殃 思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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嫁神隨神
而言陳定生等三人,被阮大鋮囑鎮撫司拿去,送至錦衣衛官府勘問。幸錦衣衛大堂張瑤星拒絕阿附權奸,皓首窮經寬心,想法訊問,不至入在黨逆正中。蘇崑生探問當面,潛心要救他三人刑釋解教,合忖量設法打救。回至書報攤內,思量說:“當前滿朝俱是奸阮同黨,誰個象樣救他放飛?”左思右想,忽追想寧南左良玉是侯公子厚交,不免黑夜奔至寧南,求他解救,或有盼。以是及時繩之以黨紀國法行使,離了書局,竟往寧南而來。
蛇足數日,來至寧南。一住三日,無門可入,逐日在肩上閒遊。一日,見左帥在江上大躁,奈何尋了一座酒樓,詐作飲酒,專等左帥躁完回營,好相機求見。誰想至辰刻直迨天晚,丟掉情景。待至明月東昇,方見左兵回營。從而假作唱曲,好待左帥平戰時干擾他,而是謀面。正唱之時,只聽左帥隊伍漸近,反高聲稱讚方始。左良玉同袁繼鹹、黃澍等並馬而來,至酒吧下,聞見水上掌聲朗,便協同勒住馬,問說:“當此解嚴之時,樓上是誰歌頌?快快奪取!”衆兵等領命,同上樓,鎖下來帶至馬前脆下。左良玉問道:“剛唱曲就是你麼?”昆生叩首說:“鄙人求見司令不得,無可奈何,拼命唱曲,好求見尊面!”左良玉清道:“將令謹嚴,如此披荊斬棘!你是那裡人?帶到官廳細審。”
不一時,來至官廳懸停,三人同起立。袁繼鹹說:“剛唱曲之人,務爲時尚早發給!”良玉遂發號施令將那唱曲人帶回覆,問道:“你是那裡人士?敢神威半夜唱曲,快實說!”昆生說:“勢利小人來自南寧,特投元帥,因無門可入,假意犯警,求見上校之面。”良玉問道:“你要見我,有何由來?”昆生遂訴苦說:“京中壞官搜拿黨人,憑空將少爺侯朝宗拿入囹圄,愚特來求見司令,憶舊日情義統兵前往,以清君側,盡除奸黨,救出侯生,感激掐頭去尾!”良玉說:“侯朝宗乃吾恩師之子,可有書麼?”昆生叩頭說:“那日阮大鋮親領校尉立拿送獄,那邊寫得及!”良玉說:“憑你口說,怎確鑿?”想了一想,說:“擁有,俺幕中有侯哥兒一下舊人,煩他一認,便知真真假假。”遂託付:“請柳首相下!”敬亭聞聽外圈二老請他認人,遂漫步下說:“待老朽認是何人?”一見昆生,大驚:“呀!其實是蘇崑生盟弟,你從何處來?”又向左良玉說:“他是廣西蘇崑生,唱曲宗匠,誰不識他。”良玉遂叫昆生始,讓坐,問道:“你且說,侯令郎爲何下獄?”昆生啓幕訴說一期,復又一輯說:“務期將帥早發救書,也不在俺一個遠來!”良玉聞言震怒,說:“袁、黃二位盟弟,你看朝事諸如此類,豈不可恨!”袁繼鹹說:“不特有也,聞舊妃童氏跋山涉水來尋,馬、阮不令收認,另藏私人,以備選擇,深謀遠慮椒房之親,豈不足殺?”黃謝亦曰:“再有一件,崇禎儲君七載儲君,講官重臣確有信,今已付之幽囚,各人共憤,皆思寸磔馬、阮,以謝先帝。”良玉聞言,愈激憤,說:“咱們勉力疆場,只爲克盡職守皇朝,誰知魚款奸黨,殺害歹徒,無休止賣官賣爵,演舞教歌,時中落之君,行的俱是戰勝國之政!雖有史閣部心你童心,俱爲馬、阮裡面遏止,卻也刻舟求劍。剩俺未婚隻手,怎去捲土重來華?罷,罷,罷!萬不得已,只得做要君之事了!”遂向袁繼鹹一揖:“臨侯,你替俺修起參舊,參馬、阮禍國殃民、棄正妃、囚嗣君數般大罪,與此同時一齊檄文。”又向黃澍一揖,“依靠仲霖擬,只說俺發兵進討,教他死無噍類。”二人遂齊聲提燈,就參本立就,檄寫完。學者列名在上,遂交代作速繕,通曉將要發兵了。袁、黃二位說:“京中隱惡揚善文牘狂亂雨集,馬、阮良摸索,隨得隨燒。且密令安慶川軍杜弘域築起城磯,久有防守我兵之意。此檄一到,豈肯幹修?竟從鋪遞,必行銷燬,差人投遞,死多活少,這便怎處?”敬亭在旁,流出說:“然事,讓老頭逛!”專家驚曰:“這位柳生員竟自荊柯之流,吾儕當以泳衣冠送之!”敬亭說:“這條老命甚麼喜愛,指望辦的大校事來。”良玉慶,限令:“取酒來!待我拜敬一杯。”衆人齊拜,敬亭答拜四起,向昆生說:“借重仁弟暫陪中尉,俺就束裝登程。”遂眼看取了檄文、捲入,辭別而行。幸喜:
壯士敦投檄去,雄鎮奮怒提兵來。
換言之柳敬亭表裡如一,不怕生老病死,要往紅安遞投檄,遂即辭了左良玉,隱秘行李,帶着檄書,望鄯善而來。不數日,至京城,那日剛巧三月十九日,乃崇禎聖上忌日,百官奉旨,俱在街門下設壇祭。馬士英等俱有禮完成,佯哭一回。凝視一人索服來,大哭說:“先帝,先帝!你吃敗仗,總划算那狐疑東林奴才,現行都去投順滿清,結餘吾儕幾個奸臣,現如今還揣度哭,你爲啥泥古不化?”馬士英見是阮大鋮,亦覺看不上,用手拉大鋮說:“圓老無須過哀,始於作揖罷!”大鋮方假抆眼,與衆人欣逢。衆官散去,士英同大鋮要去看國色天香,來至陵前適可而止,走至園中,方欲配置玩具,喝酒賞花。誰知班役秉參本,跪稟說:“寧南侯左良玉有本章一道竟投通政司,這朝揭帖送來寓目。”士英接受一看,大驚道:“啊呀,頗!說是參咱倆疏稿。這疏底咱招標會罪,教天驕立賜處置,百般恨人!”有人持檄稟說:“這文牘是警察齎來的,差佬尚在外廂押着。”士英折開看時,見是一道檄文,驚惶無措,乃對大鋮說:“這秘書竟自討俺的檄文,文中罵得審,曾幾何時並且出師飛來取俺的腦袋瓜,這可怎了?”大鋮聞言,亦全身抖戰,說:“駭人聽聞,人言可畏!另外有法,這卻沒奈何了!”士英說:”寧伸着項,等他來割不可?”大鋮想了一想,說:“除非獵取黃、劉三鎮,早去卡住。”士英說:“倘北兵過河,誰個迎敵?”大鋮附耳說:“北兵一來,與此同時迎何事敵?惟獨兩着,不是跑,就降。”士英聞言大悟,說:“慮的是,大丈夫轟轟烈烈,寧可叩北兵之馬、可試南賊之刀,吾想法已定,即興兵符去截取三鎮的是,還煩圓椿萱去走遭。”大鋮愉悅容許,說:“辭過敦樸相,後進理科行將動身!”士英說:“且住!還有一句密話。”屈居大鋮耳邊說:“內閣高統籌、姜日廣左坦逆黨,俱已解職,那周鑣、雷囗【糹寅】祚留在監中恐爲內應,乘勝擊斃。”奸臣大鋮說:“極該的!”遂一恭欲出,士英又說:“且慢,那投檄的差佬如何繩之以黨紀國法?”大鋮踟躕不前一趟,說:“絕不率爾操觚,我看黃、劉三鎮訛謬左兵敵方,倘若斬了來使,之後如何見面?無寧且發在鎮撫司,送在監內幽禁,俟拿住左良玉之時,重蹈覆轍正法。“士英頷首說,“極是!”遂一揖而去。真是:”
少留少許情網,之後好去會見。
不知後事如何,再聽下級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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